[oLd] What comes after?

清明節時雨紛紛。古老的諺語總是靈驗，我還記得高中國文老師說，七夕的時候也一定會飄一點小雨。兩個必定會下雨的節氣。雨過就是天晴。
春天總是陰晴不定，偶爾出現清朗好天氣，彷彿在預告夏季的來臨。
如果萬物總有個接續的關係，那戀愛能不能期待然後？

What comes after falling in love?
他們相遇的時間是一種緣分。她喜歡尋覓靜巷中擁有溫馨料理的小餐廳，他喜歡找個人一起唸唸書度過煩悶的下午，她和他都一樣，各自正分別試圖要走出一段漩渦式的耗損愛戀，他們只是互相換空氣的伴侶，沒有想過喜不喜歡的問題。
也許是那天的餐廳有著落地的玻璃，頭一偏就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風吹動樹枝吹走了雲朵，只有他們的餐廳顯得分外安靜。也許是那天餐廳的女主人分外用心，西班牙海鮮義大利麵有著濃濃的陽光風味，讓悠閒的情致鬆懈了緊繃的疲憊。
她一直心知肚明縱使彼此不是彼此喜歡的典型，但不能說一點都不動心，否則不會那麼有耐心什麼都不說明不交換的願意給對方一點新鮮的空氣。
就是那麼一點隨性，讓她忘記了之前男人的影子也忘記了可能的以後，輕輕牽起他的手。
也沒想到究竟是跨出那一步困難還是跨出那一步之後困難的問題。

What comes after the relationship?
她不否認，長期的相處是一種磨損，關於分不分手，只是時間的問題。所謂的關係就是疲憊的累積。她不否認，有不適經營關係的體質的她是很辛苦，但她看見他也很努力。
她討厭看見男人為了圓謊而慌張失措，無論要圓的謊是不是跟她相關。簡單的說，看見男孩子驚慌失措她就一肚子火。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應該要溫柔安慰而不是在旁邊輕鬆的出主意，她也不應該過於體貼到對於他不能圓那個謊對她帶來的損失表示沒關係。然後他們就在大街上吵起來了，為了一個很沒有必要爭吵的議題。
那一刻她想的是，就算再愛也一定要分開，再多的妥協到底有沒有意義？
兩個人是在一起了，那然後呢？然後呢？
有人說愛不就是包容與接受嗎？別傻了，人是自私的動物，有脆弱、有堅持、有力不從心、有無能為力。不能因為愛，就要求對方一定要堅強，堅強到無畏種種現實。

What comes after sex?
她說，她病了，她生了一種春天的病，那種病令她在那個男人說要隔天要來的當晚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不斷猜測他失聯的日子。那個二十八歲的男人，有著漂亮的身高俊俏的外表，有好看的工作和不低的報酬，有她所不知道的生活和換好車的習慣，他只是他的一小部分，瓜分著關於性的那塊。
他的年齡、他的神秘、若即若離都是一種吸引，總然他們的關係始終清淡到以三個禮拜四個小時為週期。然後她生了一個女人都容易生的病，當一夜情不只是一夜情，就難瀟灑就想擁有，雖然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敢問。
心地善良的壞男人，當你打破了戀愛該有的序列，請別以為是佔到了便宜。蠻不在乎的壞男人，請準備面對心靈的空虛。（我太壞心，我在為女人抱不平。）
當性只是慾望的滿足，愛的價值擺在哪裡？時時把愛捧在手掌心，誰又能保證性不只是工具？

我偶爾會覺得，也許很多女人的心底，都在問一個很多男人沒有細想的問題--然後呢？
What will come after what comes after?
如果知道有差距還要不要開始？如果面對的是分離還要不要繼續？

posted at mypaper, April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