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聽著情歌走路,去便利商店買一盒鮮奶,打算回家泡一杯Godiva的dark chocolate。
抬頭依舊是一輪明月。從十八歲的女孩,到現在的女人,喜愛抬頭看月亮的習慣還在。
然後突然心情那麼溫柔。情緒冷卻之後,是一種分外深沉的冷靜。
面對著一面大窗叨叨絮絮的念著自己的心情,忍不住停下思緒睜大雙眼看幾百尺外的燈光。那是對面大樓的好幾扇窗,每一扇窗就是一個家庭,一份人生。關於他們的故事,是不是比較精彩?
住在同一層有一對年輕的夫妻,擠在室內十坪不到的小套房裡,有一個還在學走路的寶寶,和一隻跟寶寶差不多大的小狗。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我曾經覺得他們的生活那麼的擁擠與困窘,如果是我,應該無法承受吧。後來好幾次在電梯碰到男主人,他總是親切的笑著,提醒妳關於大樓的大小事,非常親切。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很樂觀的人,雖然居所並不是那麼的優渥,但應該生活的非常快樂。
後來,我開始覺得,如果也能擁有那樣簡單的快樂,那麼什麼樣的生活,好像都沒有關係。不一定要飛黃騰達,不一定要功成名就,不一定要賺很多錢,不一定要做大事。
原來簡簡單單的快樂,並不簡單。也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擁有。
然而人生的旅程就像是出差。第一天換空氣的新鮮,第二天面對現實的冷靜,第三天體力耗盡的疲憊,第四天突然想起家,第五天希望就是歸途。很多人就這麼停在第三天,想要歸屬時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人,想要是歸途時才發現沒有人在等待。
當時的月亮。
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能念念不忘。
妳問我,我花了幾年才忘記他? 我拿起手指掐了掐,恩,大概一直到前年,我才真的忘記他的手機號碼。而從那時起到現在,我到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然後妳開始對於自己處境感到憂心忡忡,妳已經為了那個男人,難過了快半年,和他的回憶依然像一隻情緒化的蛇,偶爾就咬妳一口,特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和他站在石門水庫附近的那座大橋上,下面是烏黑的池水吧?誰也說不清,春天的風有些冷冽,然後我說,我喜歡你。非常天真地。身後的車子川流的頻率並不高,但是只要一有車經過,橋就開始晃動起來。就像是我和他晃動的心,晃阿晃的這些年,我們的距離越晃越遠。
我們各自都談了戀愛到現在互不相干,好多年過去。我都已經忘記那年為什麼,要哭得那麼傷心?
強虜灰飛煙滅?
今年的石門水庫已經又開滿了杜鵑花。這次花了一點門票錢,進去石門水庫的園區,才發現,那條橋應該並不在石門水庫。原本以為那是靠近壩頂的地方,原來並不是。而且,我應該不曾進去水庫的園區吧?
然後有一天我和你講話時突然哭了。因為我突然發現,我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去結婚,去拍婚紗,去挑喜餅,去辦宴客。很久以前我曾經是那個跟媽媽說,我要辦一個大婚禮,讓大家跟我一起快樂的人。我也曾經是那個跟媽媽說,我只要跟親近的好朋友簡單的吃吃飯就好了,
物以類聚的結果是,我身邊的好朋友,結婚的少,單身的多,生小孩的幾乎沒有。
想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有所謂吧。起碼現在的我還悠悠哉哉坐在這裡,桌上一杯熱茶,雖然常常很疲憊,雖然偶爾情緒崩潰。生活裡只要還有一點點愜意,還能看見路邊的風景有多美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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