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陽光中我們擁抱。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我問你,我對你的意義。
你又摟緊我近你的胸口,想了一下,很慎重的一個字一個字告訴我說,
妳是我覺得非常適合我的另一半,我非常的想要,保護妳。
這大概是我最浪漫的想像了。針對一段所謂的愛情。
不需要什麼誇張的示愛、不需要什麼華麗的約會。像個笨蛋一樣傻傻的兩個人,就是我心中最美麗的畫面。(雖然我外表看起來很難搞可是內心可能非常簡單)
當然生活可能無法總是這麼單純,但只要能在慌亂的人世中、能夠抓住這樣的瞬間,那就夠燃燒掉現實的疲憊與艱困。
有人問我,愛是什麼?
我故做玄虛的說:等你真的愛了你就知道了。
對方馬上識破我這不負責任、沒用大腦的回答: 如果不知道愛是什麼,真的愛了又怎麼會知道?
我實在很想把陳雪的人妻日記丟給他看,告訴他,裡面所描寫的最毫不足道的細節,就是愛的痕跡。愛讓你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活得閃閃發光,時不時像個傻子一樣天真幸福。當世界變的黑暗,愛讓你變成戰士、嬌弱也可以馬上變得堅強。為了對方,再勇敢一點點。
我偶爾,很想叛逆的把這兩個人的故事丟給身邊的人小小挑戰一下他們的價值觀。兩個人在重逢時都已經不是單身,一個有交往三年的對象,一個有為了她而離婚的女朋友。兩個人都在三十出頭的尷尬年紀。在典型的世界觀裡,這兩個人就算再愛,也不會在一起。該怎麼去面對因為背叛而分手時對方的眼淚與傷心?該怎麼去辯證對方為了妳而放棄一份婚姻後、你卻對這份感情棄守的道德與責任?
感情的事從來沒有對錯、只有選擇的問題,而我們都要學會原諒。
當然我不是一個極端的自由主義份子,也不是一個全然自我中心我行我素的人。我想我只是想在這大家都隨波逐流的社會裡,擁抱著一點屬於自己的天真與信仰。(以我的年紀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虛擲式的執著)
問個問題吧!
碰到一個跟你近似的人,雙方有近似的價值觀,相處起來可能簡單但對他的喜歡可能非常的清淡。還是碰到一個你很愛但與你非常不同的人,兩個人一起用愛去磨合與克服彼此的差異。
坐在我對面的小梁與我有相同的看法,我們都毫不猶豫的選了後者。對我們而言,一段關係的養成還是愛。
但再仔細一想,我們也都同意選擇前者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雖然說是懶了一點、與這社會主流價值近了一點。
She makes you a better man, and you make her really happy. quoted from one day, a movie.
然後我歪著頭想了一下,我身邊比較好的朋友裡,無論是結婚的、或者沒結婚的,大抵都是愛情的忠貞信仰者。我喜歡述說他們的故事,因為那讓我感覺幸福。我們手牽著手,彼此鼓勵、彼此打氣,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互相作伴。
不是不肯妥協,是因為相信。
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而因為這樣的相信,我常常吃苦。但如果是這樣的代價,那我也接受吧。
然後我在想,現在那麼多不安份的男人與女人,是不是因為都將就在一段關係裡呢?
Amber說那個男人長得好看,非常留意細節,工作積極偶爾也會有浪漫的舉動。只可惜他有了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她問他,年紀都到了,怎麼不結婚?他說,還不想安定下來,家裡的人說可以再看看,就輕鬆帶過了。
說到這裡我們幾個姊妹已經要開始議論紛紛。如果知道自己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是這樣的形容自己的位置,那還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在這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Amber繼續說了這年頭最流行的愛情故事。其實他們一直都是若遠若近的朋友,某個寂寞的夜裡,陰錯陽差的他們抱著睡了一夜。此後偶爾孤單的時候,他們會互相取暖。
我們猜測這準是蘋果日報副刊的激情情節,結果沒想到,Amber說,試了幾次才發現,她根本不想親吻這個男人,也不肯讓這男人更近一步。
James比較釋懷,說,這是典型的都會寂寞症。大家都要習慣。
我說,Amber妳根本就不愛他。最多只是有點無聊吧!
我猜最後那男人也還是會與原來的對象結婚吧。然後用許多歪理說服自己並沒有背叛,或者為自己曾經的風流韻事而偷偷沾沾自喜。他們能不能白頭偕老,只有老天知道。
那天Jean有點苦惱的LINE給我,說昨夜喝醉了,不小心親吻了認識多年的朋友。那是一時的寂寞、一時的理智失守。清醒後談開、兩個人都一致同意還在等待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天女,所以這只是小小的意外。
我又很浪漫,有一點不太相信那裡面沒有存在著不敢、不願意承認的好感。我什麼也沒說就笑笑的。有些事情如果決定要放下往前走,那不如不要去面對、不要去承認。當然,我也不能去提醒。
小男生Peter聽到這個故事說,親吻了那又怎樣....
所有的步驟、表達方式都重新洗牌,輕浮裡可能夾雜著真心、真心裡可能藏著背叛。關係裡的幸福可能只是照片裡的笑臉,並不常常存在於日常生活的陪伴裡。笑得那麼開心的兩個人,可能沒有在一起。
(有的人可能這時候又想問為什麼?)
他說,他媽媽告訴他要小心壞女人。
我大笑說,以你的帥氣和對女生的體貼,你才不要去騙女人呢!
二十一世紀的愛情可能不能等同於男女朋友關係與婚姻,要仔細的分辨什麼是贗品、不要太輕易相信。仔細想想在這複雜的叢林裡闖蕩,其實要的不就是最簡單、最樸實的東西。有的人苦於碰不到,有的人碰到了卻因為各種原因不敢要。
然而各種花枝招展的遊戲規則,各種能說、不能說的潛規則默契,難道是部落格裡的一篇文章、誰說了什麼話,就變成了真理?
於是勇敢的女性們紛紛披上了斗篷變成森林裡的小紅帽。在慾望城市裡打起游擊戰。
我只願她們在受過各種傷、莫名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之後,還願意相信愛。而真的愛其實非常簡單,那裡沒有邊際、沒有框架。只有為了對方而生出來的溫柔,我不相信到了這個年紀、人還能在個性上有本質的改變。但因為愛,也能願意為對方調整自己的習慣。
我們也別太浪漫到希望對方願意為你改變人生吧。
陳雪問早餐人,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各自會如何生活?
早餐人總是說: 我會很孤單,越來越沉默吧。
陳雪就會不捨的說: 我不要讓你孤單。
或許或許,在這亂世裡無比憐惜的互相陪伴,就是愛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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