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黃昏有著美麗的天空。藍天白雲,風徐徐吹來,你原本恐嚇我晚點會下雨的。我抬頭看著你,多麼希望可以一直這麼牽手散散步。不想要吃大餐、不想要去很遠的地方遊玩、不需要花心思安排約會的節目,就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攔不住我的嘴巴,突然的誠實:「我們應該多些這樣的時候」。
你還是沒看我,卻笑笑的說:「好」。
那一個「好」,從此變成你我的口頭禪。
客人來廠驗,晚上吃飯時氣氛輕鬆了起來,開始模仿起我,第一個招牌就是這麼一個好字,什麼國語都不會說的日本人,這個字倒學我說的字正腔圓,我忍不住笑了。
屬於我們的小小祕密,就這麼不明就裡的留傳出去了。
想像過很多偶像劇的情節,但結果在記憶裡留下刻痕的往往都不是那些灑狗血的劇情,反而是這些日常生活的「小事」。
小事是我在遙遠的國家,清晨傳訊息給你的時候,已經工作一夜沒睡的你的一句:「這麼早起床幹嘛,再多睡點」。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我而拼命。
小事是加班到半夜回家的計程車上,原本分開來坐的兩個人,你突然往我這邊擠過來,肩膀輕輕的頂住我睡得東倒西歪的頭,又緊緊握住我的手。
小事是我向你炫耀我非常勇敢的打死了一隻蟑螂、自己非常工程師氣質的拆解了循環扇並且清洗乾淨,或者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說話,只因為我一時的聰明所以省了多少錢。
小事是我若壓力很大,隔天你總有一盒水果。因為做家事總能讓我心情平靜。或者是我在逛超市時在心裡答應自己,若你有一盒水果,我也應該要有一盒水果,別總想照顧你忘了自己。
練習在一起是我終於學會原來不是你走到我的世界來,也許我不一定要拉著你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希望你也能體驗我喜歡的生活,而是體會如果你在身邊的話,我們所發展出來的新生活習慣。
練習在一起是學習相信。學習相信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所以不要多想、所以不要去害怕未來。其實不是不滿足,是提心吊膽、深怕下一秒一切就失去,所以才會貪求。而無論如何,我都是我自己。我不會再為了你而放棄我自己,沒有原地踏步的問題。所謂的在一起就是跑步的時候的兩人三腳,跌跌撞撞、但始終一起跑。
所以我開始練習一個人。
如果想要一個美麗的小日子,那麼就希望有晴天,然後在清醒的時候為自己泡一杯很香的紅茶。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發呆,或者穿著很隨便的衣服去超市買菜。
可能跟你說話,也可能不跟你說話。
然後我開始看起很多書。忙碌不是藉口,買了的書多半都沒有讀完,我終於不再挑剔時間地點與好看不好看,我始終耐心的翻頁,不知不覺我消化了累積半年的讀書量、並且終於覺得豐盈。
混亂了一陣子的房間,趁著下午風光明媚,誰說一定要郊遊。陽光灑進來,我吹冷氣翻箱倒櫃的丟東西,只為了汰舊換新,簡單生活。我告訴自己,整齊的房間就有整齊的心情,一邊丟棄一邊下定決心不再亂花錢買小東西。
練習在一起是開始面對寂寞。
一直在奔波的人生習慣了,停下來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所以找朋友、所以到處踩馬路,結果其實是不想無聊、不敢面對寂寞。有事情做、讓自己疲憊,才覺得很安全。
可是如果我不能好好與自己相處,那我又如何能和別人產生依賴與良好的互動呢?
如果我這麼一直焦躁不安的只為了找事做、找人陪,那我又怎麼能夠好好的專心照顧與付出呢?
與其填滿的人生,最後我故意讓自己孤單與無聊。如果不能早早學會和寂寞相處,又讓情緒去一直發散,心情不好就到處求援,我又如何成為別人穩定的力量來源呢?
很簡單的道理吧? 但陷在哀愁裡的人,看不到世界。沉浸在情緒裡的人,感覺不到安慰。
而不笑的人,一點都不可愛。
於是我又學會了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走路、自己一個人在熟悉的台北小旅行、心情好的時候就煮一點好吃的東西,自己一個人欣賞天空的藍、季節的流轉。
然後我終於學會了什麼是滿足。滿足不是你陪我幾天、幾個小時。滿足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天大的付出與給與。
我突然聽見一句歌詞:「Lucky that I a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浪漫的問你我是你的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嗎?因為我想要當那個幸運的傻子。
你又避而不答說我傻,問了笨問題、把我留在原地就自顧字的走了。
然而我卻笑了,滿足不是你肯定的甜言蜜語,是我終於相信了你的理所當然。我當然是你的好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
同時,我才發現我終於在不斷的練習中找到了對自己的相信。
我可以是你的好朋友、我可以和你戀愛、我可以再一次相信一個人、同時我也可以,
自、己、一、個、人。
1 comment:
前些日子我和我的家人一起安排了一趟小旅行
幾年前開始我們家人就固定每年至少一起旅行一次
因為我和妹妹的工作忙碌 所以旅行時間多半不長
也因此我和妹妹都努力的找特別的景點或行程
最近很沈迷 australian luxury resort
目前已經造訪過三家 今年選擇雪梨藍山
經過一天的大自然行程 (拼命的走路和看風景)
又冷又累得我們回到了房間 在吃晚餐前還有個小空擋
我和妹妹打開了室內音響 點燃了房間裡的壁爐
到了我們房間裡的私人泳池 很小的一個小水道
不過當疲憊的身軀入到溫暖的水裡時 還是忍不住舒服的歎息
外面的氣溫大概是二到三度 可是水溫卻是適中
Ed Sheeran的歌聲緩緩的蔓延 you need me but I don't need you
來回在水裡輕輕的滑動 看著遠方的夕陽
太陽漸漸沈落於山谷間 雲都被染成了粉紅色
細看似乎還有袋鼠在遠方 那時候 我覺得幸福
我甚至覺得這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我忘記了剛結束的可怕夜班 也忘記了一些痛苦
假期結束後我還意猶未盡
當然人生還是要繼續 所以我回家了回去上夜班了
在一連串的夜班折磨之後 有一天晚上我剛起床吃完早餐
準備要去上班的時候 看到我爸媽和妹妹開心的喝紅酒吃宵夜 看著無聊的台灣電視 我多想要用一切來換取這些
那一星期的夜班的最後一天 回家以後我吃著媽媽煎的蔥油餅 坐在電視機前看著Jamie oliver
我突然覺得好幸福 那巨大的幸福感馬上把我吞沒
原來 最美好的幸福是要用最可怕的折磨來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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