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20, 2012

過得去嗎? 記、台南的窄門咖啡。

午後、一杯紅茶。我走到書櫃裡隨手拿了張愛玲的色戒,吹著秋季微涼的風,慢慢的讀起來。文字是如此的晦澀與隱喻,讀不快、因為一但節奏快了,就找不到字裡行間的轉折與細節。我深呼吸了幾次,輕鬆的輕古典慢慢的從背景音樂沁進心來,那是下午的三點鐘,地點是在台南的窄門咖啡、一棟老房子的二樓。
這是一個隱晦的地方,歡迎一個人來讀書、發呆,也歡迎旅人來閒坐找到片刻安靜。點完餐後幾乎沒有別人來搭理你,就是如此獨立的氣氛。



我托著腮,看著窗外的人們來來去去。馬路對面是個公園,午後的綠地是勃發的生命力,不想仔細的去觀察人們到底在從事什麼活動,在遠處的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活潑的氣氛。
我懶洋洋的斟滿一杯子的熱茶,小小啜了一口,感覺喉嚨到胃一路的溫暖,今年不知怎的特別怕冷。


一壺茶配一個喝濃縮咖啡般大小的杯子,分明就是要我虛擲在這裡的下午。這時我想起了台北那些有名的咖啡店,紅了以後就開始吵,還加上了兩個小時用餐時間的限制。窄門咖啡是紅了,台南的旅遊書都有它。但紅了以後還維持一貫的態度,那是奢侈。


然後還隨心所欲的點了黃金鴉片。一端上來也沒附餐具,著實傻眼。仔細問了才知道,咖啡色的粉末是咖啡粉,配上糖醃過的薄切檸檬片還有杏仁片,一口咬在嘴裡,是酸、是甜、是苦、是檸檬皮的澀。一剛開始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好吃還是不好吃,但真的有特色。
一邊看書一邊含一片在嘴裡慢慢咬,竟讓我開始慢慢吃出一點興趣。


彷彿是意猶未盡,又點了現烤鬆糕。甜甜溫熱的小品、一樣有杏仁片的陪襯,還有葡萄乾襯托不怎麼甜的蛋糕體。蛋糕不是鬆軟感,反而有點彈牙,這就是熟悉的味道了,可以不猶豫的說,好吃!


黃色的牆面、深色木頭的裝潢。人走過木質地板,還呀呀作響的。不知怎的,我想像如果是在仲夏來,這地方或許不會有今日的日本式混搭仿古的質感,可能會有點東南亞殖民時期的異國情調吧!
而我不是那個畫面裡都有的身著寬鬆綿布、露出頸項美好線條的綽約女子,當然也沒有一個擁有深邃眼神的男人正偷偷觀察著我眼神的流轉。
這是2012年,不是1Q84,更不是《再見,總有一天》裡的泰國。


綿長的午後,時間流動份外緩慢,偶爾會有時間就要這麼一直永無邊際的延續下去的虛幻感。彷彿不會結束、所有的事物會凍結在這燈光、顏色裡。除了你脖子上留下的那滴沒有人看見的汗珠,我想輕輕用舌頭舔起那屬於你的微鹹、收藏。除了我眼裡那顆晶瑩的眼淚沿著臉頰順流而下,可你卻來不及用手輕輕抹去。

笑。現實生活又不是拍電影。

他說他愛妳,可是他有即將出國的打算,所以不可能為妳而改變的未來,結果你們分開。
他說他愛妳,可是他有即將婚嫁的對象,所以不可能為妳而放棄一段快要到來的婚姻,所以你們只能相知相惜而已。
他說他愛妳,可是他終究放開了妳的手,讓妳孤單。寂寞著哭的時候,他牽著別人的手、與別人一起生活。
他們說,如果他愛妳,那麼他會為了妳而改變、為了妳而放棄。妳傷心著不肯相信原來妳擁有的從來不是愛,那是大家都說的一時衝動而已。

可是愛與不愛、選擇與不選擇,不是非黑即白的問題。那裡面藏著巨大的灰色地帶,有的時候,不是愛就能解決,不是勇氣就能克服,不是意願就能完成。

雖然說這樣講是太過浪漫,我寧願相信,曾經擁有過的都是真的。而因為曾經相愛,我寬容了他的怯弱、他的逃避、他的殘忍,然後把那段回憶輕輕的包起來,收進櫃子裡。


後來我又開始了流浪。時常放下行李的隔天又在打包,永遠有洗不完的衣服。
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在秋天的周日下午三點半,坐在台南的窄弄後的一個二樓,喝一杯熱茶、看一本書、偶爾含一片檸檬,享受屬於我的安靜與孤獨。


這時我才發現台南已經變成一個瘋狂蓋章的城市。走到名店的角落,總有許多章靜靜的躺在那裡,等你隨意的把玩。我拿著旅行時一定隨身帶著日記本,開心的蓋著,讓這個地方、這個城市,在我的記憶裡留下痕跡。


有人說,我會像貓一樣的磨蹭人。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我貼著他的肩膀,把我的臉在他身上來回磨蹭。他不解的回頭看我一眼,眼神裡有一點揶揄的責備。我抬頭傻傻的看著他笑,"因為很舒服嘛",說著是賴皮。他搖搖頭,是在說不要弄髒他衣服。我還在磨蹭,而且因為被埋怨了反而厚著臉皮更盡情的享受起來。他也不閃躲、也不逃避,就繼續專心的看起電視。我也不介意那是不是我愛看的節目,那也不重要,只是想要在夜晚分分秒秒流淌而過的時間裡,盡情的撒嬌而已。

因為在乎、所以你讀懂了每個眼神流轉時的意思。因為總是側耳傾聽,所以其實聽懂了他沒說的話(還假裝不懂)、所以其實悄悄的讀懂了他說再見的姿勢的意義(只是你沒讓他知道妳都明白)。

其實不過是,你答應自己,要對他溫柔。


窄門的廁所,在後面的露臺。那裡種滿了植物,像是一個小小的熱帶雨林。老實說我覺得廁所的尺寸是有那麼一點困窘,不過待在那裡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所以並不介意。

從用餐區,穿過廳廊、穿過點餐的吧檯,走向陽光灑下的露臺,一路是從懷舊走到自然,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那個亞熱帶的國家,而我彷彿應該身著寬鬆的薄綿長洋裝,裙襬飄逸。

穿過重重迷霧、不停的跌跤、受傷、變勇敢、變堅強,最後,是否有個人站在那裡等我?
拍拍我的頭,跟我說聲辛苦了,然後給我ㄧ個擁抱?
還是說到那時我也不期待了,只要能和我一起坐著喝一杯飲料,一起消磨過一個安靜的午後,就能滿足?


已經被層層植物包裹住的建築,幾乎看不出來原本就是一個陽台、或者說是天台吧。
許多旅遊書都介紹了它的門口、它的菜色、它的室內裝潢。但其實我更愛這一片花園。那麼的雜亂無章卻又生機蓬勃。


踏進窄門,就像進來一個迷宮。你以為穿過了一道狹窄的門,就是進去一家咖啡廳。其實那所謂的窄門是兩棟獨棟兩層樓高的獨棟建築的縫隙。穿過縫隙來到了建築物的後門,那裡有個磚造樓梯,往上爬,就是那棟建築物的二樓。
首先迎接你的是廚房與接待的吧檯,然後右手邊是熱帶雨林,左手邊是1980年代的東南亞殖民地的咖啡館。(呵)

那後巷其實一路綿延到隔壁人家的後院,我想像那是村上的發條鳥年代記裡,貓迷走的巷子,一切的原點。


如果我能有勇氣穿過一切,看見自己真正的想望,那我是不是就能得到最後的真相?
我並不情願一直這樣的漂泊,但在我定錨前,就讓我再多走一點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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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
窄門咖啡
台南市南門路67號2F
http://blog.xuite.net/narrowdorr/blog
06-2110508

除了飲料,還有brunch以及簡單的簡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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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窄門的旁邊,還有漂亮的草祭二手書店(裡面不准拍照,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記得要往裡面走,才看的到高六呎的書架),逛完草祭,別忘了隔壁還一個小說咖啡館,是草祭的姊妹店,一樓有一些文創品可以逛逛,二樓一樣也是咖啡廳唷!






2 comments:

vivi said...

這讓我想到上個月去京都時拜訪的古書茶房,廁所也在外面的庭院旁

Claire said...

筆記起來,我下次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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